热汤

在考赛马资格证✨

早些时候写的可能算黑历史啦,但感觉也见证了自己进步所以还算能正视,就留着吧啊哈哈。
谢谢喜欢,笔芯ww
最后 ,那个,有没有可爱的画手…搓搓手…

【周叶】攻城(短篇完结)

#非常僵硬地重发了……


【周叶】攻城

荣历十七年,岁在丁酉,穷秋早至。霜冻牧草,岩檐凝冰,被羽穴居的北方狄族短衣少食,流淌承继于血液的好战因子由是蠢蠢欲动,不日便整甲缮兵,穷兵黩武,鞭挞牧马大举进犯。时值藩王割据,荣国自顾不暇,北狄如入无人之境,掳掠罄尽,一路扶摇。

帝君闻讯急火攻心,长卧不起,榻前宣旨,病期暂由三皇子代为摄政。

此言一出,朝堂内外议论声声。三皇子周泽楷,舞象之年随抚远上将叶修攘平边夷凯旋而归,君心大悦,据后者上奏陈表封三皇子名号枪王,加进叶修藩王爵,封地临安,镇守一方。坊间传言四起,言三皇子此去是跟着叶将军平白沾了光,换了自家乳母老妪说不定也能混个王侯归来。偏偏三皇子生性腼腆,素来寡言,对各家蜚短流长一笑置之,听而弗闻。他派大夫见状更摇头太息,这种性格连交流辩白都成障碍,成得了什么气候?帝君真是昏聩了罢。

顾君心难测,君命难违,朝臣象笏无法左右圣上决策。周泽楷因而力排众议,亲承宝玺,当满朝文武之面稳步迈向王座,由此大刀阔斧施行新政,着手处理旧帝存留烂摊。

令引兵北上,筑朔城;又移民实边,增治屯田。塞内城邑起,北狄见状有所收敛,未敢大动干戈。

恰临安王叶修上书:征战连年,民不聊生,望轻徭役、减岁纳,恭候来使。

常言道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然则周皇子秉性内敛,摄政时却雷厉风行。他不言不语,只提笔蘸了朱砂批注:战期更需民力,岁纳以弘恩威。不允。

折子被退还临安,抚远上将看着红字沉默良久,翌日便揭竿而起,直指暴君摄政,失道寡助,不得民心的势力不如推翻。

轶事不胫而走,朝堂上下人心惶恐,群臣敢怒不敢言。叶藩王手握重兵,韬略过人,藩国临安又近都城华亭,与其对敌讨不上半点儿好处。早说三皇子不成气候,哪想那么快就能把国赔进去?

周泽楷无言,转身披袍挂帅,御驾亲征,起兵镇压造反叶军。

摄政王以万乘之威,驭帝国禁军,与叛军首领叶修会于嘉禾。

叶修身着战甲,墨发高束,衬得大将军意气风发。他勒马悬蹄止步城门,昂首望向昔日故友。

周泽楷长立城楼,居高临下俯瞰叶修,眼神杂糅往时春秋。

“……前辈,许久不见。”

回应他的是破空而至的弓弩,铁翎深深凿入城墙内壁,丁零当啷。

叶修一马当先,扬手勒停私军,命其守于城门箭矢射程之外,自己亲张八牛弩,连发十七标钉于十仞高城。旋即翻身下马,疾步至楼宇之下,运内力顺弩杆攀援而上,须臾登顶。

重矛抡起圆舞棍,长枪甩出红缨花,精钢与白蜡杆碰撞摩擦电火,矛头低鸣,枪身微颤——两军交战,双方主帅倒先在城楼之上展开对决。

叶军忠赤,唯命是从,此时皆候于百米开外,未有半分僭越。皇家禁军多仰慕斗神之名,见被他们暗中蔑视的首领竟与叶修打得难分伯仲,尚武男儿们即刻对他添了崇敬,而军令未发,也无从插手。

不动兵卒的攻防战拉锯至日余将斜,叶修看了眼夕阳,不由得加重手下动作,一记天击上挑,打落周泽楷手中长枪。银光划开一道虚影,刺入不远处楼面砖缝间隙,断裂的红缨静躺于地。

一时相顾无言。

叶修倒转矛头,贴着臂横架肩膀,还是先开了口:“饿了,先回去扎个营做饭,赶明儿再战哈。”

御林军大惊。

右将军年轻,对斗神之名没那么大敬畏,上前一步呵斥道:“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?!”

周泽楷扬手,示意右将军停步。

“让他走。”

叶修像是早有预料,轻松地冲他笑笑,支着雉堞翻身下墙,顺原先弩标重回地面。而后骑跨上马,率军退至十数里开外,安营扎寨,生火煮炊,好不适意。

御林军凝望远处炊烟袅袅,刚对摄政王起的那点小欣赏又打上连环问号,简直看不懂他的操作。

而他自有打算。

霜序暮深,长夜漫漫,年轻气盛的摄政王单枪匹马突袭叶营。他绕过守夜的卫兵,将战马藏匿于深林,随风潜入敌军主帅营帐,同晌日般进行角逐较量。

长兵相接,他攻势凌厉,以破竹之姿誓要攻下他的城。密集的箭矢如雨纷纷,一路命中绽开朱砂血痕;入云的纵梯悄然架起,他亲手丈量胴体玉臂。随之,巨木长驱直入,猛烈冲撞敌军不堪一击的城门,终觅得一处幽隙引兵攻关,逼得将领丢盔弃甲,溃不成军,只得连连讨饶,悉数吐纳城中珍宝。而对方终归冷酷无情,以锐不可当的长枪刺穿节节攀升的岸坝,引决堤洪水倾泻如注,将敌军溺死在那温热的液体中。暴君这才心满意足揽着他攻下的城,共入酣甜睡梦。

拂晓时分,他又依依不舍吻别新城,悄摸溜出营帐,寻回骐骥,快马加鞭重归故地,餍足地恭迎叛军如约再战。

一晃三旬。

白日攻防拉锯战,因将领决策针对性,将双方伤亡皆控制到最低。

暮夜身份倒转,摄政王不时进犯。

他拉长战线。

他围而不攻。

他等孤立无援的前辈向他发射求救信号。

他看强硬的大将军手无寸铁身心交付。

他有时也,怀抱俘虏,交颈相依,趁夜色掩映回嘉禾上卧共眠。

战俘随他在马背上一路颠簸,在他耳畔喘息:“小周…你,你学坏了啊。”

周泽楷从他的无奈中听出一丝纵容,又有恃无恐地偏头啄吻他的耳垂。

“嗯。”

夜半时分,连营吹角扰人清梦,叶修与周泽楷刚穿戴齐整走出房门,遇副官来报,一旅身份不明车兵自西北来,欲袭嘉禾。

两人呢对视一眼,皆心照不宣。

“鱼儿上钩。”

叶修成竹在胸,从袖袋中掏出一小节竹管,摩擦燧石点燃捻绳。星火拖着长尾划破夜空,引方交火的双方兵卒也不由得抽神瞩目,下一刻又迫于情势重回战局。

车毂相错,干戈交接,流矢自城楼如罗网密布,一时青骢跪地,将士死生。

又风云突变,异军突起,禁卫军所熟悉的敌手忽然现身。那是隳肝沥胆且训练有素的藩王属军,接到暗号便整装待发,赴往战地。

叶修立于城门,朗声道:“助摄政王御敌,杀!”

叶军便毫不迟疑,不问缘由执行命令。

随之,周叶二人翻身下墙垣,身先士卒投身战局。枪与矛的合作宛行云流水,所向披靡,放心地将后背交由彼此——一如既往。

两股势力合围之下,偷袭一方钝兵挫锐,除被剿灭兵马,其余悉数被俘。经军师威逼利诱的审讯,余党尽道出幕后主谋。

他们为辽东王所属,早先与北狄勾结,予荣国以外患;又趁临安王反叛之内忧,待拉锯旬月,禁军兵力疲敝之际夜袭,借此攻关欲取华亭,不料出师未捷中了计。他们又非死士,供出主使以求保命。

“早有预料,北狄常年扰边,从未像今年猖獗,背后定有势力支持。既然正主不愿露面,那我们就引蛇出洞呗。”叶修倚着城门,向周泽楷眨眨眼睛,带着与上将身份不符的俏皮,“前几日多有得罪啦,小周。”

周泽楷但笑不语。

右将军懵懵懂懂,后知后觉有些不对劲:“为什么叶修那家伙是从王房间里出来的?这大半夜的?”

副官笑摸他头,和蔼解释道:“当然是共议军事机密啦。”

往后,禁卫军与叶军共征讨辽东,凭此兴师问罪。辽东王面如山铁证,无可辩解,刚又折损万数精兵,无力对敌两军联合,落了个削藩废爵的下场,流放边疆。杀鸡儆猴,北狄又失去倚仗,赶着木马退回关外,嬉皮笑脸欲与大荣握手言欢。

攘外安内,战火逐渐平息于纷飞飘雪间。帝君在这个玄冬病入膏肓,所幸得望国之大治,恰逢月底三皇子生辰,干脆拟了诏书传位于他,大典定于十一月二四。

此番朝堂上下无人驳斥。

登基庆典当夜,于御苑设宴。

新科皇帝敬酒一杯,缀点星光,头角峥嵘,眼中闪耀着执著信念:“当攘夷卫疆,生死社稷,护我子民一世平安。”

诸侯朝臣纷纷附和,道陛下圣明,乃百姓福泽。一圈下来,就剩了个被特诏入京的临安王还没进言。叶修耸了耸肩,难得收起吊儿郎当的神情,遥遥地对主座新帝举起玉杯,莞尔一笑:“那我只好枕戈待旦,与君砥砺歌行。”

说罢将那葡萄美酒一饮而尽,端坐不语。

又是一番推杯换盏,觥筹交错,众酒足饭饱,宴席将散。

周泽楷记挂着叶修酒量欠佳,见他一杯下肚面含浅春,忍不住寻了借口要与临安王共商事宜,带着人进了别院。

好容易把他安置进软榻,叶修又迷迷糊糊地头顶着毛毯起身,对卧上周泽楷单膝下跪行军礼。

周泽楷忙扶着腰将人架起,贴近对方耳廓软骨:“前辈不用跪…”

叶修如游鱼般从他怀中钻出,解开冬氅,拍着胸膛振振有辞:“葭月潜龙,我敬伏龙翔天,明君主世。”

周泽楷奈他不何,思量片刻,干脆也对着他跪下。

叶修眯缝着眼,舌头被酒精麻痹:“小周,你…你又是,干什么?”

周泽楷上指天,下触地。

“跪天地。”

又转了个向,朝宁寿宫慈宁殿所在方位三稽首。

“叩高堂。”

最终,周泽楷面对叶修,眸子里盛着盈盈笑意,俯身亲吻他的指尖。那处因常年操戈起了一层厚茧,此刻却尽忠职守描摹他的唇纹,传递他说话时呵出的热意。

“拜你。”


-Fin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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